第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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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 章
“......嘁。”
平若葉稍微側過臉偷偷翻了個小白眼，無語道：“臭老頭，這個玩笑開得可不高明。”
如果平家選擇跟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進行家族聯姻，那麽五條家能夠有資格跟平若葉聯姻的，也就僅有五條悟一人。
同為三大咒術師後代且繼承了祖先術式，平家絕對不可能棄百年一出的六眼和無下限集一身的術式擁有者，退而求其次去選擇五條家其他人。
總而言之，平若葉與五條家的婚約，人選只能是五條悟。
所以，平若葉才對平鎮盛的反問表示無語，訂了五條家，還說人選不是五條悟......老爺子式的冷笑話。
“老夫看見了——淑女可不會翻白眼吶，若葉。”
“......嗨～嗨～”
平鎮盛逗弄了一下平若葉，心情舒暢的又喝了一口茶水，才回覆她之前的問題：“事實上，老夫不知道五條家那小子的意見......你先別急著瞪眼。反正平家和五條家在前些日子已經定好了此事，這麽長時間五條家主應該是早已知會了五條君這件事，而且我們約好這周日他攜五條君一起來府拜訪——”
“等、等等！”
前些日子就定下了？！
平若葉磨磨牙，皮笑肉不笑道：“您不覺得您這出先斬後奏，通知我的時間有點晚嗎？”
“嗯？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“問題大了！！！您獨斷專行！不講信用！冷酷無情！”
“是麽？老夫不覺得。”平鎮盛放下杯盞，瓷制杯子輕磕桌面發出輕響。
他的眼神意味深長，望著平若葉不同於在外人面前的活潑模樣，聲音略帶著長輩的調侃取笑意味說：“婚約的另一方是五條君的話，你怎麽樣都不會反對，不是麽？”
“......”無言以對。
當事人沈默不言。
當事人若有所思。
當事人定下結論。
“雖然是這樣沒錯——”這是事實，沒什麽不敢承認的。三秒後，平若葉狐疑的看向平鎮盛：“但您是怎麽知道的......該不會是偷看我日記了吧？！”
不然的話，祖父怎麽會知道人選是五條悟的話，她不會反對——不經過自己同意就私自給她訂婚，按照她的性格早就出門套麻袋揍人了。
就像平若葉偶然遇見過一次的禪院直哉，他當初就是因為口出狂言，對她說了一句‘我的正室之位就適合你這種安安分分又出身世家的女人’，而被她狠狠揍了幾頓。
平若葉記仇且小心眼，光揍幾頓並不能消氣。
在最後一次打暈了禪院直哉後，她給他塞進熒光綠色的麻袋，之後又吊在禪院家用於宴客的大殿房梁上，讓其在眾人眼前丟盡臉面。
幸好，賴於自己平日苦心經營的人設，沒有任何人懷疑到大和撫子·平若葉身上，禪院直哉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宵小是誰。
——或者說，禪院直哉壓根沒覺得他當初的言論有任何問題，當然從為懷疑過平若葉。
外人不知平若葉的真面目，但作為親人的平鎮盛肯定是非常了解的。
擅自給自己訂婚約，以平若葉的脾氣性格，跑去迫害婚約另一方這種事情，她絕對能幹得出來！
所以，她才會懷疑敢瞞著自己訂婚約，卻又不擔心她會因反對而做手腳的平鎮盛，是如何篤定的。
平若葉的第一反應就是被她大咧咧攤在書桌上的，日後用於......的日記本。
“什麽偷看日記，老夫才沒那麽無聊！”被汙蔑了人品，平鎮盛虎目圓睜，“你以為你那些偷偷摸摸的舉動，身為家主的我會察覺不到？前兩年，你派遣家裏的那名反轉術式者去了一趟東京救人，又私下雇傭那個離家出走的小子都幹了什麽，還有......咳咳，不用老夫再多說了吧。”
“......哦，不用了。”
這些事情足夠解釋疑問了。
嗯，她就知道！
爺爺絕對不是那種會偷看孩子日記的無良監護人！
幾秒後，平若葉略微皺眉，小腦袋湊近平鎮盛，眼神中帶著幾分試探：“祖父大人，我的那些小動作......很明顯嗎？”
平家的其他人不會也知道了吧？
嘶～如果是這樣的話，可就太糟糕了。
“此事只有老夫知道。”平鎮盛很了解自己的孫女，安撫道，“都幫你做好收尾了，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，放心吧。”
“呼，那就好。”
下一秒，平若葉雙手托腮，笑吟吟道：“誒～老爺子突然變得靠譜了呢！”
“......平若葉，給你三秒鐘時間消失在我眼前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平若葉神情無辜極了，指指茶庭又點了點左側院落說：“這是我的院子哦，祖父大人。”
平鎮盛一哽。
隨後，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，懶得再搭理大孝孫女，再跟她說下去能被氣死，既然眼不見心不煩，那就走為上策！
甩袖離開前，平鎮盛還不忘提醒一下平若葉：“哼，總之你做好準備吧，周日的雙方會面。”
“知道了祖父大人，您慢走。”
“嗯，你這丫頭也早些睡吧。”平鎮盛大步向前，揮揮手說道。
“嗨～”
平若葉起身目送平鎮盛離開，直至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回廊拐角，她才轉頭望向茶庭外面。
暴風雨不知何時已經偃旗息鼓，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、平緩下來的徐徐清風。
茶庭旁的假山池水的湖面波瀾漸平，只剩小雨珠滴下的漣漪回蕩。池旁修剪過的樹木搖擺幅度降低，吹來絲絲縷縷比平時微涼的冷空氣。
茶庭角落的燈具散發著瑩瑩冷色調微光，那一點藍光變成灰塵大小藏進鳶色的眼底深處。
微風揚起平若葉的長發，待深紫灰色的長發規規矩矩地垂回背部，她的臉上便不再有任何多餘的表情，將所有的情緒深藏在淤泥般的內心深處，透不出一絲光亮。
那副活潑俏皮又懷有不想被長輩發覺的少女心事的模樣，不過是刻意表現在平鎮盛面前罷了。
虛虛實實，半真半假。
畢竟，用幾句真話和既定事實編織出一個謊言，不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嗎？
彎下腰，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勾起藍色小燈的吊鉤，平若葉拎起燈具踩著黑夜往寢院走去，輕嘆一口氣：“有點麻煩了，跟悟君的婚約......這不在我的計劃之內吶。”
對此，她很快推測到了原因：大概是因為自己近幾年雇傭殺手君的次數太過頻繁，異常的資金流動被祖父大人察覺到，然後他順藤摸瓜發現了她對五條悟的關註......
以平若葉對平鎮盛的了解——知道了孫女的所作所為和‘用心良苦’，他會腦補一些有的沒的是必然的事情，接著就興致勃勃地‘滿足’孫女的願望。
陰差陽錯，她就多了這一個不在計劃內的婚約。
“真是，長輩的關心太過貼·心·了。”
因為平家千年歷史的世家底蘊，以及平氏一族嫡脈人數稀少的緣故，身為當代家主唯一的孫女，平若葉的零用錢額度自然是大得驚人。
再加上家裏那位雖然嘴上不會承認，但實際上堪稱溺愛孫女典範的家主平鎮盛，還經常因為擔心孩子錢不夠花，時不時的掏出巨額私房錢補貼孫女。
以至於平若葉的私有財產，早就達到了讓人不敢想象的程度。
——如果她想，哪怕單憑每月的零用錢，她都可以做到像去便利店順手買東西一樣的，隨隨便便買車買房。
所以，平鎮盛平時並不關註平若葉是怎麽花錢的。
對於他來說，只要寶貝孫女有錢花就行。
以上種種因素，導致平若葉雇傭獅子大開口的某殺手時無所顧忌，更沒有去註意自己的轉賬記錄，這才讓突發奇想查詢孫女花銷源頭的平鎮盛，發現了蛛絲馬跡......
老爺子擅自訂下的婚約讓平若葉很是頭疼，她平時第一次體會到了後悔的滋味，居然忽視了處理信息痕跡的重要性。
但是船到橋頭自然直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平若葉空出的那只手揉揉發脹的太陽穴，無力道：“嘖，所以到周日那天要怎麽辦呢？”
看了一眼藍.燈，躊躇了片刻，她把這些混亂的思緒從腦海中清空。
......算了。
今天是星期三，不能用未來的麻煩為難今天的自己。
所以這個問題......還是留給周日的自己吧～
.
將泛著幽光的燈盞放在床頭老地方，平若葉舒舒服服的鉆進被窩，將頭發撥攏到一側，關閉吊頂燈，闔眼。
一室昏暗，寧靜。
唯有床頭那盞藍.燈在散發微弱的光芒，打在恬靜的臉龐。
“晚安。”
平若葉進入睡眠的速度和質量一向很好，被窩暖熱後沒多久，她就從淺眠狀態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。
夢。
她開始做夢。
一個從幼年起，就時長出現的、令平若葉感到熟悉的夢境：
被幾年的時光歲月消磨，這個夢境裏的畫面朦朧，模模糊糊的還帶著各色光怪陸離的光線，成功遮擋住在夢中出現之人的臉龐。
應該是夏天，蟬鳴聲不止，樹叢油綠花朵繁密，那是只能看得到四角天空的院落。
還不甚熟知的惡念匯聚成一張張灰色的影子，悉悉索索的在耳畔回響，不斷著重覆著令人作嘔的話語。
然而每次醒來，她便不記得夢境具體內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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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......嘁。”
平若葉稍微側過臉偷偷翻了個小白眼，無語道：“臭老頭，這個玩笑開得可不高明。”
如果平家選擇跟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進行家族聯姻，那麽五條家能夠有資格跟平若葉聯姻的，也就僅有五條悟一人。
同為三大咒術師後代且繼承了祖先術式，平家絕對不可能棄百年一出的六眼和無下限集一身的術式擁有者，退而求其次去選擇五條家其他人。
總而言之，平若葉與五條家的婚約，人選只能是五條悟。
所以，平若葉才對平鎮盛的反問表示無語，訂了五條家，還說人選不是五條悟......老爺子式的冷笑話。
“老夫看見了——淑女可不會翻白眼吶，若葉。”
“......嗨～嗨～”
平鎮盛逗弄了一下平若葉，心情舒暢的又喝了一口茶水，才回覆她之前的問題：“事實上，老夫不知道五條家那小子的意見......你先別急著瞪眼。反正平家和五條家在前些日子已經定好了此事，這麽長時間五條家主應該是早已知會了五條君這件事，而且我們約好這周日他攜五條君一起來府拜訪——”
“等、等等！”
前些日子就定下了？！
平若葉磨磨牙，皮笑肉不笑道：“您不覺得您這出先斬後奏，通知我的時間有點晚嗎？”
“嗯？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“問題大了！！！您獨斷專行！不講信用！冷酷無情！”
“是麽？老夫不覺得。”平鎮盛放下杯盞，瓷制杯子輕磕桌面發出輕響。
他的眼神意味深長，望著平若葉不同於在外人面前的活潑模樣，聲音略帶著長輩的調侃取笑意味說：“婚約的另一方是五條君的話，你怎麽樣都不會反對，不是麽？”
“......”無言以對。
當事人沈默不言。
當事人若有所思。
當事人定下結論。
“雖然是這樣沒錯——”這是事實，沒什麽不敢承認的。三秒後，平若葉狐疑的看向平鎮盛：“但您是怎麽知道的......該不會是偷看我日記了吧？！”
不然的話，祖父怎麽會知道人選是五條悟的話，她不會反對——不經過自己同意就私自給她訂婚，按照她的性格早就出門套麻袋揍人了。
就像平若葉偶然遇見過一次的禪院直哉，他當初就是因為口出狂言，對她說了一句‘我的正室之位就適合你這種安安分分又出身世家的女人’，而被她狠狠揍了幾頓。
平若葉記仇且小心眼，光揍幾頓並不能消氣。
在最後一次打暈了禪院直哉後，她給他塞進熒光綠色的麻袋，之後又吊在禪院家用於宴客的大殿房梁上，讓其在眾人眼前丟盡臉面。
幸好，賴於自己平日苦心經營的人設，沒有任何人懷疑到大和撫子·平若葉身上，禪院直哉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宵小是誰。
——或者說，禪院直哉壓根沒覺得他當初的言論有任何問題，當然從為懷疑過平若葉。
外人不知平若葉的真面目，但作為親人的平鎮盛肯定是非常了解的。
擅自給自己訂婚約，以平若葉的脾氣性格，跑去迫害婚約另一方這種事情，她絕對能幹得出來！
所以，她才會懷疑敢瞞著自己訂婚約，卻又不擔心她會因反對而做手腳的平鎮盛，是如何篤定的。
平若葉的第一反應就是被她大咧咧攤在書桌上的，日後用於......的日記本。
“什麽偷看日記，老夫才沒那麽無聊！”被汙蔑了人品，平鎮盛虎目圓睜，“你以為你那些偷偷摸摸的舉動，身為家主的我會察覺不到？前兩年，你派遣家裏的那名反轉術式者去了一趟東京救人，又私下雇傭那個離家出走的小子都幹了什麽，還有......咳咳，不用老夫再多說了吧。”
“......哦，不用了。”
這些事情足夠解釋疑問了。
嗯，她就知道！
爺爺絕對不是那種會偷看孩子日記的無良監護人！
幾秒後，平若葉略微皺眉，小腦袋湊近平鎮盛，眼神中帶著幾分試探：“祖父大人，我的那些小動作......很明顯嗎？”
平家的其他人不會也知道了吧？
嘶～如果是這樣的話，可就太糟糕了。
“此事只有老夫知道。”平鎮盛很了解自己的孫女，安撫道，“都幫你做好收尾了，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，放心吧。”
“呼，那就好。”
下一秒，平若葉雙手托腮，笑吟吟道：“誒～老爺子突然變得靠譜了呢！”
“......平若葉，給你三秒鐘時間消失在我眼前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平若葉神情無辜極了，指指茶庭又點了點左側院落說：“這是我的院子哦，祖父大人。”
平鎮盛一哽。
隨後，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，懶得再搭理大孝孫女，再跟她說下去能被氣死，既然眼不見心不煩，那就走為上策！
甩袖離開前，平鎮盛還不忘提醒一下平若葉：“哼，總之你做好準備吧，周日的雙方會面。”
“知道了祖父大人，您慢走。”
“嗯，你這丫頭也早些睡吧。”平鎮盛大步向前，揮揮手說道。
“嗨～”
平若葉起身目送平鎮盛離開，直至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回廊拐角，她才轉頭望向茶庭外面。
暴風雨不知何時已經偃旗息鼓，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、平緩下來的徐徐清風。
茶庭旁的假山池水的湖面波瀾漸平，只剩小雨珠滴下的漣漪回蕩。池旁修剪過的樹木搖擺幅度降低，吹來絲絲縷縷比平時微涼的冷空氣。
茶庭角落的燈具散發著瑩瑩冷色調微光，那一點藍光變成灰塵大小藏進鳶色的眼底深處。
微風揚起平若葉的長發，待深紫灰色的長發規規矩矩地垂回背部，她的臉上便不再有任何多餘的表情，將所有的情緒深藏在淤泥般的內心深處，透不出一絲光亮。
那副活潑俏皮又懷有不想被長輩發覺的少女心事的模樣，不過是刻意表現在平鎮盛面前罷了。
虛虛實實，半真半假。
畢竟，用幾句真話和既定事實編織出一個謊言，不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嗎？
彎下腰，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勾起藍色小燈的吊鉤，平若葉拎起燈具踩著黑夜往寢院走去，輕嘆一口氣：“有點麻煩了，跟悟君的婚約......這不在我的計劃之內吶。”
對此，她很快推測到了原因：大概是因為自己近幾年雇傭殺手君的次數太過頻繁，異常的資金流動被祖父大人察覺到，然後他順藤摸瓜發現了她對五條悟的關註......
以平若葉對平鎮盛的了解——知道了孫女的所作所為和‘用心良苦’，他會腦補一些有的沒的是必然的事情，接著就興致勃勃地‘滿足’孫女的願望。
陰差陽錯，她就多了這一個不在計劃內的婚約。
“真是，長輩的關心太過貼·心·了。”
因為平家千年歷史的世家底蘊，以及平氏一族嫡脈人數稀少的緣故，身為當代家主唯一的孫女，平若葉的零用錢額度自然是大得驚人。
再加上家裏那位雖然嘴上不會承認，但實際上堪稱溺愛孫女典範的家主平鎮盛，還經常因為擔心孩子錢不夠花，時不時的掏出巨額私房錢補貼孫女。
以至於平若葉的私有財產，早就達到了讓人不敢想象的程度。
——如果她想，哪怕單憑每月的零用錢，她都可以做到像去便利店順手買東西一樣的，隨隨便便買車買房。
所以，平鎮盛平時並不關註平若葉是怎麽花錢的。
對於他來說，只要寶貝孫女有錢花就行。
以上種種因素，導致平若葉雇傭獅子大開口的某殺手時無所顧忌，更沒有去註意自己的轉賬記錄，這才讓突發奇想查詢孫女花銷源頭的平鎮盛，發現了蛛絲馬跡......
老爺子擅自訂下的婚約讓平若葉很是頭疼，她平時第一次體會到了後悔的滋味，居然忽視了處理信息痕跡的重要性。
但是船到橋頭自然直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平若葉空出的那只手揉揉發脹的太陽穴，無力道：“嘖，所以到周日那天要怎麽辦呢？”
看了一眼藍.燈，躊躇了片刻，她把這些混亂的思緒從腦海中清空。
......算了。
今天是星期三，不能用未來的麻煩為難今天的自己。
所以這個問題......還是留給周日的自己吧～
.
將泛著幽光的燈盞放在床頭老地方，平若葉舒舒服服的鉆進被窩，將頭發撥攏到一側，關閉吊頂燈，闔眼。
一室昏暗，寧靜。
唯有床頭那盞藍.燈在散發微弱的光芒，打在恬靜的臉龐。
“晚安。”
平若葉進入睡眠的速度和質量一向很好，被窩暖熱後沒多久，她就從淺眠狀態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。
夢。
她開始做夢。
一個從幼年起，就時長出現的、令平若葉感到熟悉的夢境：
被幾年的時光歲月消磨，這個夢境裏的畫面朦朧，模模糊糊的還帶著各色光怪陸離的光線，成功遮擋住在夢中出現之人的臉龐。
應該是夏天，蟬鳴聲不止，樹叢油綠花朵繁密，那是只能看得到四角天空的院落。
還不甚熟知的惡念匯聚成一張張灰色的影子，悉悉索索的在耳畔回響，不斷著重覆著令人作嘔的話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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